“朕的寢殿，朕為什麽要出去？”慕元寶一副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，手下動作不停，卻知道她惱，放輕了力道。

他不是故意要弄疼她的，只是她這錦緞似的一頭烏發，實在讓人憐惜，上面沾了灰和血腥味，他想好好給她擦洗幹凈，一縷頭發他就反覆擦兩三遍。

他不知道，但柳湘涵自然是有感覺的。

陸琪在一旁侍候著，看著倆人拌嘴的模樣，突然有些想笑，在積元殿侍寢過的嬪妃不少，得過慕元寶寵愛的妃子也不少，但能讓慕元寶伺候的妃子，還真不多！

尤其是現在給柳湘涵換藥看傷，又親自替她擦洗頭發的慕元寶，比往日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，看起來有生氣多了。

哦，準確的說，是煙火氣息。

入夜，燈火通明的永和宮，林傲芙坐在大殿裏焦急的等待消息，好不容易丫鬟綠芽來傳信了，說府中傳來消息，她立刻打起精神，“怎麽樣？柳湘涵那賤人死了嗎？”

綠芽臉色有些白，戰戰兢兢的開口，“娘娘，咱們的人……都死在皇上手下了。”

“什麽？！”

林傲芙猛地一拍桌，一股怒火從腳底湧了上來，她憤怒的臉頰變得通紅，“那麽多人，竟然……竟然連個柳湘涵都殺不了！是廢物嗎？！府裏養著的那些人都是廢物嗎！什麽江湖高手，什麽絕世俠客！皇上武功高強，可那柳湘涵就是花架子！花了那麽多錢養他們，他們居然這麽沒用！”

綠芽低著頭渾身顫抖，“娘娘，皇上的武功高強，遠遠超過咱們的預料，柳湘涵在皇上身邊，咱們下次，還需謹慎啊，事情若是敗露了，老爺也會被連累的！”

近來林府遞進來的家書上說，林老爺收受賄賂和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被人告發，皇上本就有所不快，林傲芙在後宮非但沒能博得慕元寶歡心，這次刺殺柳湘涵也失敗了，往後在宮中，又損失了這麽多人手，簡直是輸的慘不忍睹。

“該死的柳湘涵！若不是她，本宮怎麽會失寵於皇上！”林傲芙憤憤不平的用力捶著桌子，好好的黃花梨木桌面，被她砸的亂七八糟，上面的雕花刻紋，都被她打的亂了花了。

“等等！那些人死了，可有留下咱們府中的線索？告訴父親，那些人在府中生活過的痕跡一定要處理幹凈！不能留一絲證據！柳湘涵那賤人，不是白癡！皇上寵愛她，難免會為她報仇！”

林傲芙想起便後怕，柳湘涵死了倒也罷了，皇上就算查到他們頭上，也無濟於事，他們林家在朝中到底也還有些威信，皇上不至於為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婕妤動他們林家。

可這小賤人還活著，她又是個頭腦清醒的，失寵了還能再覆寵，鬼知道她會不會再煽動皇上做什麽！

綠芽搖搖頭，“老爺傳信來讓娘娘放心，那些人都是浪跡天涯的江湖人，居無定所，府中已經清理過了，即便要查也查不到什麽的，只是娘娘您在宮裏可不能慌，下次再對上那柳婕妤，只怕是要忍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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